上週參加一個 “身體與性” 工作坊,意外獲得多重心理療癒,改寫深信已久的各種故事,包括:母女對立情結、對於性的恐懼與憤怒、不健康關係中的戰與逃。
這是個完整七天的工作坊,每天跳舞、哭泣,從睜開眼睛的第一刻,到闔上眼睛的最後一刻,都在與不同成員深度對話。原本以為會是耗盡體力,卻令我充滿能量,精神飽滿。彷彿所有的自己都完整回到身體裡,舒服的感受頭腦、情緒、身體、靈魂和平共處,無論脆弱與堅強,都是如此美妙。原來,這就是愛自己的感覺。
很希望用一篇文章來分享七天內發生的點滴,但意識野心往往是身體與頭腦分離的開始。讓我放慢腳步,本文從最困難也最珍貴的母女對立情結起頭。
演練活動之一《父母角色扮演》
工作坊運作方式
工作坊中,從早到晚排滿不同Exercise (演練),每個演練內容都不會事先被告知,但是成員都有拒絕參加任何演練的權利。換句話說,你有絕對自主權,在聽到演練後後決定是否接受挑戰,並覺察,自己接受、拒絕的聲音是來自哪裡?
七天內,我參加了所有演練,事實上,聽到每次演練內容時,頭腦都先出現聲音說:“Oh, No!”。但當我問自己有多大意願接受挑戰時,內心的聲音都是:“Yes, I would like to give it a try.”。
演練環境設定
在《父母角色扮演》演練前,我可以選擇兩位成員扮演自己期待中的父、母,並告訴他們如何扮演我心目中完美的父、母。在此,我請媽媽角色從後面抱著我,爸爸角色摸我的頭,兩人不時重複對我說:好。(兩位英國成員於是練習“好”的發音,現場其實還蠻好笑的。)
演練過程
演練開始,我(小孩)坐在兩個枕頭中間,一個枕頭代表真實的父親、另一個枕頭代表真實的母親,代演父、母的成員各自站在角色枕頭旁邊。接著,我必須戴上眼罩,向枕頭表達對真實父、母的情感。面對母親(枕頭),我一直大喊不要,不斷把枕頭丟往牆壁,過程中感受到滿滿對母親的失望與憤怒。最後,兩位代演父母依照指令,媽媽抱著我、爸爸摸我的頭,不時重複“好”。
活動結束的覺察與療癒
覺察
活動完成後,引導員會發幾張A4白紙鼓勵抒寫,我邊帶著情緒邊紀錄當下所有念頭與感受。寫著寫著,漸漸明瞭對於媽媽的失望與憤怒,出於我的恐懼。“ 害怕自己對媽媽的愛,會阻礙她做自己、追求她想要的人生”,想愛又不敢愛的恐懼,讓我既失望媽媽在我生命中偶爾缺席,又憤怒愛無法自然流動,希望有人(我或是媽媽)來為這一切負責。找一位罪人,讓這些錯綜複雜的情緒有出口。
療癒
很幸運的是,過去參加的教練培訓,以及從事個人成長教練工作,在此刻能完整運用在自己身上,從覺察進一步走向療癒。
當意識到這些故事情節後,我清楚地知道兩件事:第一、所有的故事,都不完全是真的,每個人潛意識中的故事,是自己重複某種行為模式、感受模式、創傷模式、心理模式的驅動模式,意識到故事的同時,改變機會即出現。第二、我對媽媽的愛,會阻礙她的自由,是我在每段關係裡都感受到的心理狀態,這是我的心理模式。但,愛與自由可以並存,只是恐懼阻礙了我的愛與媽媽的自由,因為此刻我清晰的感受到,自己可以愛她的同時尊重她要的自由。
當下,我感到療癒,也感到自由,對生命有種新的體會。身體與心理還記得活動中,媽媽抱著我,跟爸爸一起對我說“好”的被認可感,以及最後我轉過身抱著媽媽,面對著她、接納著她。
覺察像是打開一扇門,每人都有機會選擇只踏進一腳,還是開始走進去
知行合一,我喜歡將所學帶到生活中,繼續感受它的效應,同時觀察如何適時調整自己。工作坊結束後,我意識到有許多日常對話必須展開,與媽媽對話,是我既希望又害怕的對話之一。
我很清醒也很冷靜,雖然表現出有情緒,但不表示我無法溝通
工作坊結束後的第二天,我與家人約通話,想與大家分享我的體驗。或許“性” 是個太脫軌的話題,說著說著,只剩下媽媽還沒逃走。此時,媽媽用理論口吻,試圖告訴我“性”是什麼,我則試圖打斷她的理論,要她分享經驗。於是我們爭吵起來,爭吵中我感到情緒開始積累,總算向她說出:“我要妳當我媽媽,我不想聽別人的經驗理論,因為我想跟妳連結,想跟妳討論親密的話題,想從媽媽與女兒的親密溝通中,感受到妳”。
說完,媽媽如同往常告訴我:妳現在情緒太多,我們等妳冷靜後再聊。聽到這句熟悉的話,一秒內我覺察到另一個故事(有情緒表示不冷靜,無法溝通)也意識到這不是真的。因為,當下我感受到自己的情緒很真實並舒服的,與身體、頭腦連結在一起。
我說:我很清醒也很冷靜,雖然我表現出有情緒,但不表示我無法溝通。此時,媽媽聽懂了,開始與我對話當下發生的事。就這樣,當下我在感到與自己、媽媽深深連結,以真實的自己與彼此對話20分鐘。
掛電話前,媽媽一如往常叮嚀我去吃飯,但在要掛電話前一秒,我喊住她,說:媽媽,我愛你。說完,我意識到這是自己有記憶以來,第一次向媽媽說愛她,接著,母女隔著手機哭成一團。
新的故事 – 母女療癒,開始建立更滿意的關係
我花了許多年去尋找那個不是媽媽眼中的自己,長年在異國工作,最後定居英國,努力於不同文化中重新建立對自己的認同感。以為這輩子不會向媽媽說出這句話,活在過去的故事情節裡,要向媽媽說出“我愛你”只會感到違心。然而這一秒,說出“媽媽,我愛你” 的我感到真實,彷彿可以每次踏出一小步,慢慢靠近她。
二次療癒
如果說工作坊的演練活動,開啟了母女對立故事情節覺察,活動後的抒寫與自我教練,幫助我獲得療癒。那麼我跟媽媽的的通話,則不僅是二次療癒,更是整個工作坊效應在生活中的延伸,讓我明白自己已開始著手譜寫新的故事篇章。
我不需要去理解媽媽過去的故事,也不需要她完全理解我,母、女之間無需作戰爭取一個勝利位置,我們可以在此時此刻遇見對方,聆聽、討論、歡笑。這個位置,我很滿意。
自己的聲音
記得在工作坊的第五天,許多成員說我能量變得很不同。第七天結束後,馬克先生以及幾位教練好友,也在聊天中提到我的能量變化。接收到如此抽象反饋,經過探索幾天後才漸漸有點明白,現在,我能分辨腦海中媽媽的聲音,更清晰的找到自己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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